1月14日第六届亚洲金融论坛上,面对同台的央企中粮集团董事长宁高宁,SOHO中国董事长潘石屹大发牢骚,抱怨央企抢了自己的生意。潘石屹说,“过去北京投地,下面坐的基本都是民企,而最近三四年,土地招拍挂,下面清一色坐的央企……民企就很难发展起来。”
我不知道潘石屹所说的是否属实,但是即使属实,这样又有何不可呢?难道地产界只能允许潘石屹之类的人物呼风唤雨吗?难道地产也成了他们的私属领地了吗?潘石屹天天批评央企垄断,难道要只许他垄断才成吗?央企进入地产领域,让我们广大消费者在潘石屹、冯仑、王功权之外有了更多的选择,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这难道不是加强了市场竞争、促进了产业进步、并让消费者得到实惠之举吗?近年来,要求政府强令央企退出地产领域的舆论甚嚣尘上,这类舆论才是完全违背市场原则的。只需潘石屹点灯,不许宁高宁防火,这难道不是“通往奴役之路吗”?
另外,潘石屹抱怨他的企业今不如昔、生存困难,这是否属实暂且不论,即使属实,难道必然就该怪到央企头上吗?我看未必。2011年12月23日,南方周末刊发文章《SOHO易主之乱》,该文直指近年来SOHO业绩下滑,与潘石屹张欣两口子的乱折腾关系密切:
“六年前那场婚姻危机后,张欣逐渐取代潘石屹执掌SOHO,这家‘妻店’也走上了与以往不同的发展之路。在张欣强势完成高管离职、裁撤部门等大小手术之后,危机也随之而来。”“乱”相具体如何,兹不赘述,读者们看报道去即可。
除了企业经营上的“乱”之外,笔者感觉潘石屹与张欣还“闲”得很。众所周知,潘以及张是媒体红人,上午出席论坛、研讨会,下午去当嘉宾或主持人,晚上还要去拍电影,一身数角。尤其近年来,潘张两位成天泡在微博上,用媒体的话说简直是在“给微博打工”。这哪里像企业家的样子呢?任正非、梁稳根、鲁冠球、李书福、沈文荣等中国实业私企的翘楚,有谁曾开微博了?要想把企业搞好,那是需要花心思耗时间的,可谓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大家都知道,前些年地业钱来得轻松,主要看你是否有路子,拿得来地皮,再有点像潘石屹那样的“能把不好的房子卖出好价的本事”(见《SOHO易主之乱》),想不发财都难。潘石屹出身寒门,当年与冯仑、王功权等好友一块撞了大运,拿到了我们普通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地皮,瞬间富甲天下。地产商里面泡微博的特别多,如潘石屹、王石、任志强、冯仑、王功权等,恐怕就与他们来钱特别容易、不用像任正非他们那样得靠成天忙着搞研发、抓管理有关。不过即使钱来得容易,也得注意个度,“闲”过头了,肯定会影响到企业发展。潘石屹抱怨央企扩张得快,可人家李荣融、宋志平、刘振亚、宁高宁、林左鸣、傅成玉等人毕竟没跟女明星一起拍过电影,没有登遍五大洲最高峰,也没有成天泡在微博上当意见领袖,更没有做红烧肉或玩私奔,你潘石屹若跟他们一样,没准早把央企踩在脚下了。有得必有失,人不能什么好处都占了。一个老农成天游手好闲,不辨菽麦,不稼不穑,还想着五谷丰登,可能吗?
既“乱”又“闲”,企业走下坡路就别赖别人了。君子求己不求人,责己不责人,潘石屹抱怨之余,是否也应该反躬自省一番?其实地产私企,活得好好的有的是,潘石屹若觉得自己的企业不行了,也应该跟其他同类私企对照一下。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为什么人家的企业就顺风顺水?
潘石屹冯仑等人,近年来天天出没各种媒体、抱怨“国进民退”等等,宛如怨妇一般。20128月博鳌房地产论坛上,面对呱噪不休的任志强,樊纲直斥其为“怨妇”:
“房地产商是中国最幸运的一批商人。回过头来想想,这些年你们是挣钱挣得最多的一批人,怎么现在和怨妇一样抱怨‘被抛弃’了?”
樊纲这番话很在理,在中国,地产商是最没有资格进行抱怨的利益群体。多年来,中国富豪榜的前列一直充斥着这些人,直到近年来,部分搞实业的私企逐渐做大做强,情景才有所改观。潘石屹、冯仑等人,没吃过多少苦,没受过多少累,更谈不上有搞研发推动技术进步之类的贡献,却富甲一时,本应知足常乐,谁料却天天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实在是有得了便宜还卖乖之嫌。
潘石屹等人还总是以中国私企的代言人自居,我看他们也没这个资格。中国私企的代表,尤其是实业界的代表,其实是任正非、梁稳根、鲁冠球、李书福、沈文荣这些人。就企业界而言,中国经济能够长期高速发展、不仅在量上也在质上呈超英赶美之势,国企之外,主要靠的是他们。离了玩微博的这几位地产商,地球照样的转。另外,任正非、梁稳根、鲁冠球、李书福、沈文荣等人,我也很少见到他们当“怨妇”。说潘石屹能代表任正非、梁稳根、鲁冠球、李书福、沈文荣他们,般配吗?
最后我们来看看谁能让潘石屹心满意足,谁能让潘石屹不再当怨妇。
除了怨、闲、乱之外身无长物,却又老想躺在床上赚大钱,这样的好事天底下难找,除非潘石屹能天天遇到任志强那样的财神爷,硬把钱塞给他。
大家都知道,任志强与潘石屹是好商业伙伴,好到什么程度呢?身为北京地方国企华远地产老总的任志强,似乎常常会放着钱不赚而留给私企老总潘石屹。任志强似乎爱当活雷锋,微博上两人互动时,他自己就透露(2013年1月5日18:05),潘石屹刚进京,他就给潘送去了大蛋糕,在这桩交易中“你(潘)赚了八成,我(即国企华远地产)只赚了两成”。网上流传着一篇作者署名为“四川大学法学院教授、民商法学博士、应用经济学博士后陈界融”的文章,称华远地产以极低价格卖给潘石屹一块地皮,一下子可能就让潘石屹赚了几十亿,这有国有资产流失之嫌。当然,网上留言,不足为证,仅做参考而已。
潘石屹对宁高宁牢骚满腹,可能是在怪宁高宁这死脑筋不开窍。宁高宁若学任志强,将自己的地皮以白菜价卖给潘石屹,潘石屹肯定就不会再当怨妇、不会再指责央企了。
顺便说一下,宁高宁这些央企老总若学任志强,另有其他好处。近年来,媒体总在指责央企老总收入太高,其实国资委下属的央企的近百位老总,2012年平均收入大概也就七十多万。而身为地方国企老总的任志强,有报道说他拿的是千万左右的年薪,奇怪的是媒体却从没有指责他收入高的。为卸去骂名,央企老总们都学任志强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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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