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平邦:中国梦,街头与网络的较量

热点 2013-07-23 13:41        

刚过7月,中国各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凡有建筑施工的地方,有围墙和围档之处,都被整齐划一的“中国梦,我的梦”系列公益广告覆盖,格式都是一幅中国最传统的民间艺术,如泥人、剪纸、农民画或者别的,配合以扎实、响亮的价值观口号,或者是一段简洁有力的小诗――我是顺着好朋友一清先生的几首被印在上面的小诗关注中国城市街头这忽然而至的变故的。

比如,一张两个幼子对弈的泥塑童子,配发的一清诗句是:

对弈小神童,尚在长成中。

游戏无规矩,打闹是常情。

但凡说故事,必须中国赢。

落子成定局,欢呼起高音;

中国我爱你,年少正青春!

再如,一个顶着锅盖头的挺拔少年的泥塑,一清在配诗里写道:

山路上的少年一脸阳光,

山路上的书声诵着吉祥;

山路上的书包背着未来,

山路上的憧憬向着远方,

诗书继世儿孙福,

德耀门庭满族芳!

当下之国家,几十年了,一直是一个巨大的建筑工地,而那些遍布城市各个角落的围墙和围档正是真正的“城市碎片”,这些此前几乎很少为人注意的边边角角,经此“中国梦,我的梦”系列――讲文明树新风公益广告的有意覆盖,正在渐渐成为一道相当亮丽的城市风景,正在捡起人们行走、驻足、等待、回头中的的一个个不经意的瞬间,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地改变着我们的周遭,用愉悦和缓的内容悄悄碰撞着每一个阅读它们的读者的心灵。

很有意思的事还发生在北京朝阳公园附近的某网站的新址,一幢显然尚未完工形似鸟巢的建筑工地,其周围的围墙和围档处张贴着一清先生的好几首“中国梦”系列短诗,把个网站新址围个里三层外三层,风雨不透而水泄不通,略知内情的我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心中好笑,其实是联想到越来越偏向右倾或渐行至极右的网站在虚拟世界中曾经对它们曾经力捧的名博一清做过这样或那样的围挡,现实里,一清的温和小诗这次是实实在在地又把它结结实实围在中央,用句江湖的话说,这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过,这件事一样可以做出非常不江湖的解读。

是次,推动“中国梦,我的梦”系列广告占领中国大中小城市街头的中央文明办,显然是执行着一种强烈的国家意志,所依傍的当然也是一种覆压性的国家力量,但它表达出来的却是如一清这样纯粹民间的中国声音。

另一种战争,延伸于互联网、自媒体和微博客、微信之外的话语权战争,就这样开始争夺着街头。

我是从中略见那个已经在互联网世界里被某些极右倾媒体(中国主流媒体,包括主流传统媒体的全面右倾,时至今日,古今罕见也)歪曲、解构和淹没得不得气喘、不得立椎的“体制”正试图用另一种力量,撑起它可以布置的另一片天空,街头,或者就是“体制”这个现实得不能再现实又虚拟得不能再虚拟的东西最后必须守得住的底线,现在其实正在成为它发起反击的沙包阵地。

而如一清的诗,这种张扬着自信、个性和“自带锄头出工”(也叫“自带干粮”)式的爱国主义民间表达,正是这次反击中伸出沙包的冲锋枪和手榴弹。

也许现实世界越温吞、越平静,可能虚拟世界越对抗、越激烈。

庞杂的世界,繁复的现实,多元的阶层,膨胀的诉求,正组成眼下不甚明了的中国2013年,一个由忽然而至的“中国梦”开启的今天,和一个必须由“中国梦”赢下来的未来。

30多年来,常常被官方标榜的所谓“精神文明”,其实从来也没有离开过有明确价值观和民族性的政治涵意,尤其是当“中国”这两个字整个被搬到互联网,当互联网整个被种种可知的或不可知的资本力量所掌握之后,那种有明确价值观和民族性的政治涵意却越来越被淹没、被扭曲,甚至要被粉碎,现在,又可以长出一口气说:好在还有街头。

其实,这次被打包进“中国梦,我的梦”公益广告的,主要是中国传统的道德价值,团结和睦、节俭持家、环境健康、勤劳吉祥、仁爱和谐、孝道好人等等,内容诉求着走在大街小巷的每个普通中国人与“中国梦”自然而然的关联,还有个人、家庭与国家的利益一致,即使是如政治色彩强烈的“共产党好”,亦结合上柔较贴切的设计,它们碎片化地散落在一处处或安静或喧嚣的街头,但深知网络时代中国内情的那些人们还是愿意对此做出哪怕是有些过度的解读:

它们不该只是中国街头的点缀者,而更应是中国街头的占领者。

一直记得著名诗人曾卓曾写过一首特别的诗叫《悬崖边的树》,我觉得可以用它来形容我某一时刻感知的中国:

不知道是什么奇异的风

将一棵树吹到了那边――

平原的尽头

临近深谷的悬崖上

它倾听远处森林的喧哗

和深谷中小溪的歌唱

它孤独地站在那里

显得寂寞而又倔强

它的弯曲的身体

留下了风的形状

它似乎即将倾跌进深谷里

却又像是要展翅飞翔

责任编辑:puren
来源: 四月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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