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城纪》比饥饿更可怕的是愚昧,比欲望更凶残的是伪善

随谈 2018-05-09 13:11        

​​徐啸力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电影人,作为演员,只有《红樱桃》《天安门》等寥寥几部作品,能力并不差,却从不恋战,演一次必然要歇上几年,作为导演也是一直半隐于地下,首部院线大电影《荒城纪》也不去拍那些紧俏的类型或IP,而是弄上一班老的老新的新的台前幕后,拍30年代的山西,黄土荒城,衣衫褴褛,乍一看有几分《白鹿原》和《一九四二》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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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常出牌的导演,不一定会成大器,惊喜却一定是常在的,例如彼时的姜文和贾樟柯,此时的冯小刚,《荒城纪》给足了新意,通过朴质无华的影像语言,在一个非常沉重凝练的主题下,竟然展现出有很多鲜活诙谐的细节,纯正的黑色幽默,犀利的讽刺,扎实的表演,组成了一幅栩栩如生的乱世浮生像。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讽刺和反思意味的故事,一个保长因为听错了一句话,干出一系列荒唐又残忍的事,由此体现官场与宗族、新文化与旧礼教的碰撞,以及人们在欲望来袭时的无力,由此来辨证历史的偶然性与必然性。大字不识一个的李庄保长因为听错了已嫁给县长傻儿子的女儿翠翠的一句话,把“礼义廉耻堂”听成了“李忆莲祠堂”,回到庄里和族长一拍即合,决定给比白馍馍还白的李寡妇修一座祠堂,只要响应上边推行的“新生活”,30万大洋的鼓励金足以让他们光宗耀祖,福泽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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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给李寡妇修祠堂,保长动用了自己的全部资源,清除了一切障碍,先巧立名目,勾伙族长编出一套胡理歪理,让乡亲们相信给李寡妇修祠堂的重要性,然后筹经费,派人去共区卖棉花,派去的人没回来,就偷当了祖宗祠堂里的金子,选地址,征用李寡妇相好林硭家的宅基地,征不成就换,换不成就抢,为此差点引发一场火并。好不容易一切都忙活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李忆莲出事了!

围绕这个极具戏剧性的故事,《荒城纪》把那个时代一方乡土里,人们为了饥饿的肚皮,为了生存的欲望,不惜放弃一切尊严和底线的状态刻画得入木三分,族长的迂腐和好色,村民的冷漠与自私,保长的虚荣与算计,全都跃然纸上,很多细节都像针一样尖锐,例如“讲忠贞”、“你今儿咋硬了?”等桥段,充斥着人们的愚昧,可笑,可悲,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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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还有一些情节极具黑色幽默的精髓,例如大管家不动声色的对保长抓棉花贼,恩威并施,笑里藏刀,几句话就把保长吓得汗流浃背,还有30万大洋的“清点”,最后竟然桌上的留下、箱里的带走,把当时官场的贪婪、黑暗和无耻,演绎得淋漓尽致。另外,翠翠和大管家的暧昧关系,虽然没有直接表现,却有点让人细思极恐。这些情节在看似夸张和荒诞之中,标注出历史的真相,有很好的喜剧效果,可是观众在笑着笑着却能感受到一丝残酷与悲凉。

通过这样的故事,高度风格化又鲜活的影像风格,影片揭开了一幕黑色的寓言,人性在特殊情况下的变异,外来势力掠夺与宗族制的冲突与矛盾,而让人感到悲伤的是,李忆莲和林硭成为这两者碰撞之下的牺牲品,而迂腐的族长,在火光旁青面獠牙的面具,充满野性的野蛮气质的舞蹈和鼓乐,莫不让人为之惊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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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导演说的“电影里没有明确的好人和坏人”,在特定的处境下,生存的原动力就是欲望,《荒城纪》就像是一部欲望的交响曲,村民为了不饿肚子,一日三餐就是基本欲望,保长和族长的欲望是香火,休养生息原本也是善欲,但是他们的善欲在特殊的诱因激发下,因为无知和冷漠,产生了恶欲。比饥饿更可怕的是愚昧,比欲望更凶残的是伪善,即便我们已经远离那个时代,却依然可以为之警醒,做人还是要多一点真善,少一点伪善,不要被恶欲所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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